景好似只是一场代表正义的‘屠杀’。
雩岑不知自己扶着树在原地站了多久,晃晃悠悠的光晕好似蒸腾在梦中,随后而来的乐安亦是捂着胸口不顾形象地呕了一地。
直至一道残破的身影从数十厮杀的人群中侥幸钻出,直直扑向乐安时,雩岑的记忆好似霎那冻结,待到反应过来时,她已攥着刀直直刺进身下之人的胸膛,血刃翻飞,已无人性的惨败面孔却像是回光返照般轻轻勾了勾嘴角,瘫软下的手腕上系着一条令她眼熟的红绳。
那细细编织的花纹…与小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被血污弄脏的脸,是层层烂透,曾属于一个娇俏少女的花季。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感到自己的指尖似乎比方才所见的燕骁抖动更加厉害,那个少女的血泥烂又冰冷地溅了她一头一脸,狰狞而又残忍地向她宣告——
这一切都不是梦。
“阿…阿岑……”
被推开的乐安倒坐着,虚弱地白着脸拉了拉她的衣袖,像是安慰,又苍白得不知从何说起,然现实之下的漏网之鱼愈多,她眼睁睁看着匆匆来迟的傅溪满脸怒容地挥剑斩了一个又一个暴跳而来的身影,残肢断骸落了满地,甚至有一只不知曾属于谁的手臂渗溢着鲜血滚落在她的脚边,雩岑却只是无神地瞪大杏眸枯坐在那句尸体之上,手里还死死握着,那把插进对方胸膛的短刀。
她听见有人在哭。
她听见有人因受伤而哀嚎。
她听见更多咆哮的身影倒下的声音,粗棉麻布,甚至还有许多,她或许曾在临峣城内素面相识过的面孔。
怎么…
…怎么会这样?
那些声音又远又近,迷幻又清晰,冲天的血腥味仿佛将她置身疆场,又好像,只是她午夜梦回间做的一个不甚清晰的梦境,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就像头顶蒸人的太阳不知何时才会落下,那些冲卡而来的人,仿若介乎一道生与死的边界,往日苍白又怕光的瞳孔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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