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纯净版)四哥,你听好了吗?!”
王献眼角崩裂,面色骇然:“渡之,我绝不会害你的!”
“可你害他,也是害我,要他死,便是要我自绝。外人嘲我愚忠也罢,朝廷内臣骂我蠢孝也罢,他们都不是我,他们都不理解我。可四哥不同。四哥清楚,谁欲迫害他,都得先过我这一关。所以,你自己选罢,到底要怎么做终究在你。”
赵令悦什么都没明说。
可邵梵何其聪慧,对他们打的算盘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慧极者自伤。
悟高者自扰。
邵梵从小便是一个极聪明的人。
宇文平敬是大奸,所有正直的纯臣膝盖发硬,对于这个藏恶的天子,他们只是被迫弯下腰,曲起膝盖朝他俯首称臣,实则跪不久,也跪不长,只有将他从那个位子上拖下来,还权于贤者,朝廷与国家才能真正走上正道。
——邵梵看透了这一切。
他甚至知道,此次他一离去,城中必会生事,而局势转折的关键之一,就在于王献。
周围人陆续从岸边往船上挪动,踢踏得泥水撮响。
王献不及去多想这番话,才一说完,邵梵已调转剑柄朝南下的军船走去,众人跟随他身后,脚步尽数飞驰。王献伸出一只手想去挽留他片刻,却也只碰得他衣裳一角的软甲。
手被甲片划伤,立即一道口子,血珠子不断冒出,几粒粘在他的铁甲上。
王献倒吸一口气,可邵梵不曾回头。
他用帕子包住手指,护住身后沉睡孩儿,一转身,匆忙与赵琇探寻的视线撞上,这一次,赵琇没有厌恶地避开。
王献心一动,不知该喜该悲。
——方才他们在远处低声争执,她又听去了多少只言片语?
*
临近年关,鲸州在激战,郑思言带兵出北后已有快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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