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清森,路灯光被黑夜挤成脏黄的条,木栅栏般插了两排。他瑟缩在光的牢笼里,仰起头看天。
没有星星。只有半轮浑浊的月亮,像块病变的指甲。他犹豫半晌,掏出手机拨了陈熙南的号码。
“小哥,你现在忙吗。”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想问你个事儿。”
“我是你哥,不是你的十万个为什么。”陈熙南声音黏糊糊地不耐烦,“我今儿累死了,皮鼓的事明早再说。”
“这回不是皮鼓。我对象得肾病了。iga。”
陈熙南沉默了两秒,口气严肃起来:“几期了?”
“不道几期。他没告我。”肖磊掐着鼻子头,强迫自己问出口,“这病到底啥情况。是不是...活,活不长了?我看,网上说平均,就,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