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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勖,暄儿这几日在府中可有念书?”
张暄的贴身侍从陈勖磕磕绊绊地回道:“回大人……小公子这几日,确实一直待在府中,从未出府玩乐过……”
主人不言,下人们只得继续煎熬地跪着,室内寂静得落针可闻,暑气炎热的天里,只闻得屋外一潮接着一潮的聒聒蝉鸣。
良久,才听见那人开了口,确是唤陈勖的表字:“子盛。”
“下官在。”
“看住公子,在他背完《策论》第十章 之前别让他出厢房。”
话音一落,只闻见张暄一声气势极弱的哀嚎:“……阿父——”
“嗯?”
“无、无事,孩儿先去歇息了……”小魔头虽心有不忿,但却根本不敢辩解,只得灰溜溜地道。
下人们悉数退下,室中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钟淳已经逐渐抱不动桌底那根椽了,尾巴也脱力地垂到了地上,但一见那双逐渐靠近的乌色宝蹬皂靴,便又紧张地夹紧了屁股,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看见那人端坐在太师禅椅上,深绛的衣袍覆住了靴顶,腰间配着一柄沉静的素色宝剑。
大宛的社会风气文武并重,无论文官武官皆身携佩剑,但每当上朝亦或祭祀时,诸臣须得解剑于三重门外,以循周礼。
而被特许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这世上大抵不会有第二人了。
司徒王焉曾言:“帝王铁蹄踏遍处,一双长弓射天下。”
“一双长弓”指得便是张家父子,张衍与张鄜。
据记载,当年钟淳他爹征战宛南时,随行的便是威赫有名的神威上将军张衍,以及将军十七岁的幼子张鄜。
张鄜十七岁随父参军,十九岁便独自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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