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闷不做声的听着,良久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了。”
刘嫖停了嘴,将手上的诏书递还给春陀。
春陀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捧着诏书,恭敬的行礼后告退了。
等人走后,长秋殿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你也回去吧,我累了,想小睡一会。”窦漪房半眯着眼睛,看起来疲倦之极。
刘嫖轻声说好,然后扶着窦漪房进到里间,“您好好歇息,过两天我叫阿娇来陪您。”
离开长秋殿,刘嫖木着一张脸走在出宫的路上。
虽然死的是太后的儿子、天子的弟弟,可是长乐宫和未央宫却并没有添白的道理。先前过节的喜庆的装饰都被摘了下来,可是宫里头能做的最多也就这样了。头前死了个废太子呢,也不见宫里头有多哭丧,更不要提这次死的仅是个诸侯。
刘嫖顺着宫道打眼看过去,觉得今日的宫廷与之前任何一天好似都没有什么分别。
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句诗来: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这句话用在此处,好像格外的悲凉。
回到公主府,刘嫖已经非常疲惫了,可是她却没有心思歇息,而是去到了府上的道堂。
这个道堂原是主屋旁边的耳房,现下收拾出来做了个道堂,里面供奉的是天地神君。
刘嫖以前对鬼神之说是不怎么相信的,就好像她并不相信人人传闻的‘好人有好报’一样。可是现下她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的一腔心事能寄托到哪里,所以才叫人收拾了耳房布置了个小道堂。
她虔诚的跪在神像面前,恭恭敬敬的超上磕了几个头。
民间传闻,人死后灵魂可以升天,若是方法得当可以去做神仙。
她并不觉得刘武能做神仙,也不指望刘武能做神仙。她只是觉得,若是世上真有神明的话,希望能保佑刘武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不要像今生这般抛弃了在世的妻儿亲人早早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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