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燕微州重新搬到轮椅上。
他们各自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茶梨在桌边坐下,擦着脖子上的湿黏的汗液。她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灌到口里,一边将乱了的衣领整理好。
目光触及到地面上的料子,茶梨心虚地往后坐了坐,垂眸放缓了喝水的动作。春巧将姜汤递到茶梨手里,她连忙放下杯子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虽然每一口都辛辣得很,但比她没事做,与燕微州尴尬地大眼瞪小眼的场面略微来得没那么煎熬。
福来似是觉得刚才那一遭好玩,又钻进衣服料子里打滚,将那些布料都卷到了自己的身上,燕微州喊了它一声也不见收敛。
“原是我送来的,这下全给福来糟蹋了……”
在燕微州低眉顺眼地要再说一声“抱歉”前,茶梨问他道:“叁哥身后没跟着仆人,待会儿该怎么回去?”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半响,燕微州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将我送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
“这样啊……”
福来带着布料一扭一扭地跑到燕微州的身边,他撑着轮椅扶手,弯腰温柔地将料子从它身上拿下,曲起指节敲了敲它的脑袋。
燕微州低头垂下的发丝上还沾了些地上的灰屑,茶梨起身,伸手轻轻替他拍掉。
她让春巧替她看着那一人一狗,自己拿着床头放置的衣物到洗浴的房里换好,快速地回到房间。
考虑到春巧怕狗,茶梨试着去抱福来,让春巧给燕微州推轮椅。
它呲牙咧嘴地抗拒,被燕微州喊了一声名字后,又将头甩得高高的,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最后乖乖地待在她的怀里,老神在在、一摇一摆地甩着尾巴
他们出门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茶梨勉强稳住了手里的伞,沿着小路往燕微州的宅院走去。
他的院子里有一座高高的阁楼,在燕府的建筑中突出得明显,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在哪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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