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的时间,她便留了下来陪同。
狰狞的伤口上有一排蜈蚣似的缝线,有人趁机照镜子才晓得缺了块毛发,适从的脸色立马变得不自然。
孟以栖注意到他的微表情,以为是护士上药时手重了,轻微地提醒了一句,“同事,他有点怕疼,麻烦轻一点。”
护士似乎看出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没有情绪恼怒,反而笑嘻嘻道:“我手很轻的。”
护士上完药叮嘱了几句离开后,孟以栖也该原路返回了,偏杨靖安拿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她。
“怎么了?”
此时此刻才晓得脑袋缺了块毛发的人恨急了那个始作俑者,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嘴,“刚忘记问护士了,我头发还会长回来吗?”
孟以栖凭经验答复他,“只要毛囊没损坏,头发会长回来的。”
“那我这算坏没坏?”
捕捉到有人紧张的神色,孟以栖没来由地觉得好笑,忍着笑意使坏道:“不好讲,我瞧面积不算小,应该有伤到一部分毛囊。”
“一部分是多少?”
见他更加紧张兮兮,孟以栖故意拉长着声音描述可能性,“班——秃?”
坐在床上的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也看见某个人嘴角溢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头烦恼极了,“栖栖,你别拿我开玩笑,头发对我很重要!”
“放心吧。”孟以栖不逗他了,比划着道:“创伤面积只有一块,毛囊没有损坏多少,头发一定会长出来的。”
“真的?”他半信半疑。
“假的。”不乐意再跟他啰嗦的人抱着保温盒立马走了,隔天才在王南柯嘴里获知注重形象的人已经预约了后续的植发。
当时,王南柯正从青阳县办完事回来,他这几天都在忙持砖伤人一事,由于对方是未成年还在上学,现在局势扭转,带头闹事的父亲正在积极寻求和解,愿意承担事故里产生的一切费用赔偿,唯一的诉求就是报案方能够撤销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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