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看不透情绪。
梁进不敢多嘴,静静候在左右。
他们马车上的帷裳正束起,射进来的日光被棋盘割裂成大小一致的方块,棋子在每个节点处落成阴影,参差错落着。
不知跟自己博弈了多少遭,皇帝像是突然失了兴致,又将盘上棋子挨个往回捡,收至最后,他彻底没了耐心,索性直接推成堆儿,一把抓进棋奁里。
棋子摩擦发出“呲呲”声,在马车内显得格外突兀,梁进猜不出他此时的心思,偷偷觑他一眼。
即使再粗疏的动作,依然掩不住他身上帝王家的气度,这份与生俱来的贵重,在穷山僻壤之地磋磨了好几年,也不曾抹去。可因为他向来温润而泽,并未展露那种可望不可即,这会儿卸下眼角眉梢的笑意,倒平平生出遥不可及的冷淡来。
梁进明白这神色意味着什么,不自觉弯低了腰。
皇帝偏头望向边窗外,沉吟道:“你说,她会来求朕吗?”
他并未点明口中的她,但梁进心中清楚,忙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奴才说句不中听的,依照姜姑娘今日这境地,除了您,她还能仰仗谁。”
这话虽难听却在理,若不是笃定她的处境艰难,他绝不会走这招险棋,故意叫她瞧见那些刺客的画像。
关于那画像,梁进一直将信将疑,踌躇片刻后,到底是问出茫然之处:“奴才不明白,仅凭一张画像,就能让姜姑娘确认那上头是她弟弟?”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画上那块白玉的卧鹿项饰?”皇帝敛了敛神,静心追想过往种种,“当年师母怀子,老师为保他们母子顺遂,在佛堂三步一叩首,求来一对卧鹿形的子母白玉,她弟弟自落世起便戴着雄鹿子玉,从不曾摘下过。”
她幼时还曾亲手画下子玉的样子给他看,说那是他们姜家留给他弟弟唯一的东西,就算有一日她记不清她弟弟的模样了,也绝不会忘掉那块子玉。
她与她弟弟数年未见,他不敢仅以一张画像为凭,所以刻意填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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