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脖子上绕完一圈,苏延枝才重重出了口气。
他本想把绳子咬断,低了头又有点下不去嘴。
那麻线挺粗,在人肉里扎来刺去这么久,颜色深沉不说,线上还挂了些肉屑。
“…………”苏延枝还是用先前为防意外捎着的刀拿了过来,割断了麻线。
他动作慢,续了几回蜡烛,才终于把四肢也缝上了。
这下就差手指了。
苏延枝猜手指头大概率在棉花地,不仅是因为第一次他在棉花地里踢到过,更是因为尼格说过这么一句话。
“好多棉花,我们很累,主人还不准休息。手指摘断,他才信了。”
那是砍柴的时候他提过那么一嘴,苏延枝当时没明白,现在也知道了。
那句话指代不明,咋一听像是抱怨,谁知道是字面意义上的“断”。
最后一根蜡烛也燃尽,可屋子并未完全陷入黑暗,微弱的光亮从通风窗照进来,苏延枝皱眉,起身看了看。
太阳还未升起,但天边已经漏了白,即便是清晨,他站在通风窗口,感受到的也只有灼热的火浪。
苏延枝没有迟疑,从表盘空间里拿出了竹节蜡烛,放在了窗台上。
【当乌云笼罩天空,阳光与死神都要驻足】。
他划燃火柴,点亮了蜡烛。
灯芯燃起的瞬间,团团黑烟霎时从焰火上方冒出,争先恐后地涌上天空,碰撞着轰鸣着一层一层铺开,直至覆盖天际。
世界又陷入昏沉的黑暗,电闪雷鸣间,大雨倾盆而下。
苏延枝把缝好的尸体留在了房间,迟疑了一下,带走了蜡烛。
他把蜡烛放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下楼时看到大门开着,尼格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看到苏延枝时笑了笑:“真奇怪,居然下雨了。”
苏延枝随口道:“是啊,太奇怪了。”
尼格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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