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嗯,玲子不是结婚么。”
宋迎春没再说话,冲邹良笑笑。
站在宋迎春面前很累,邹良感到脚下的碎石正穿过鞋底,硬邦邦地膈进来。
邹良问:“你,去哪?”
宋迎春说:“玲子家红蜡烛不够,我去村头买两根。”
“好,我回家。”
“嗯。”
脚下灌铅一样的重,邹良大步往前走,很快到家。他摘下书包,坐在堂屋的长凳上,摘下眼镜去揉鼻梁。
陈春梅觉得儿子瘦了很多,饭桌上一直问牛奶有没有喝,申市的菜吃的习不习惯,又问是不是家教的活太辛苦,累人就别干了。
邹良随口应付着,潦草吃完晚饭。家里装修了卫生间,安了太阳能,可水龙头不好用,怎么都拧不出合适的水温。一个澡洗完,邹良烫的浑身发红,他莫名其妙地来了脾气,觉得自己就是不该回来。
宋玉玲也不是他们家亲戚。婚礼,父母随份子参加就行,邹良不必特地回来,陈春梅早就跟他讲过。
邹良往床上一躺,就知道自己今晚睡不着了。失眠带来的痛苦感囚禁在身体里,被邹良翻来覆去的动作撞开牢笼,愉快地占据他的身心。
邹良很想现在就在宿舍,拉开抽屉抠出药片,和水吞下后,他能拥有舒适的睡眠。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自量力没把药带回来,往深了想,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回来。
邹良起身,站到窗前。月朗星稀的深夜,泉灵村的小楼有几家亮着灯,宋家院子里的合欢树好像又高大不少,夜色下隐约可以分辨出树冠的轮廓。
他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睡不着,真的是因为没吃药吗?还是说再次看见宋迎春了?
夜晚就此变成更加漫长,邹良躺在柔软的棉花被子里,等来青白的天空,响亮的鸡鸣。
陈春梅穿一身暗红色的长裙,外面搭一件米白的毛线开衫,头发认真打理过,发髻盘在脑后,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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