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春日宴头一天,关玉秀本想去看看的。
但想到可能会再碰到尚棠,勾起些似是而非的恩怨,明明都来了,到眼前了,却还是不想去了。
巧的是,刚答应了玉麟的请求,就正来了纸条的警告或提醒。
关玉秀坐在窗前,想了很久,凝望着天空。
春日宴第一日。从一早就是阴沉沉的,此刻雨云聚拢,忽的自打开的窗子袭来一阵风,卷起了屋中的书页、额前的碎发。
大滴的雨点滴落,很快就将庭院染黑。
关玉秀决定今天还是呆在屋中度日。
她把扎的整齐的星星点点小蓝花一个个用指甲掐下来,压在了拿来解闷的话本里。
说来可笑,关玉秀刚才看着天空时想到尚棠。
沉临渊的蹊跷,尚棠知道么?
她知道,还会受那种重伤?
尚棠可不像是甘愿为人受伤的那种人。但很可能还顶着昨天见过的那把扫帚。
关玉秀非常不应该的冒出了那把扫帚是自己责任不到位的想法。
可尚棠这人,既不是沉临渊的,也不是关玉秀的责任。
那份责任不是任何人的,是原本要从她自己身上获取的部分,被她不屑的扔掉了,因此被施加于他人之上的。
尚棠很聪明。
不是如她表现出来自作聪明,实际上,是太聪明了。尚棠很清楚自己越是张扬跋扈,越是没人信她其实是个聪明人。
所以聪明如她,上世唯一做错的决定,或许就是带关玉秀来了春日宴。
纠正了这个错误,或许这一世反而能如尚棠所愿也说不定?
关玉秀把头抵在手背上,手背上是已几乎长在肉里的绷带条。
怕拆开绷带会引得姐姐疼,玉麟连昨日那般仔细的清洗过程也特意避开了这处,防止伤口沾水。
她用额头蹭动隔着绷带的伤口,摇着头,而后无可抑制的轻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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