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微泛红。
这样一个赵恪,问出这样一句话,申屠念很难不动容。
她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他的身边,她牵住他的手,轻捏着,安慰着。
赵恪将人拉到身前,还不够,又将她拉坐到自己腿上,搂着,人就在怀里,才觉得稳妥。
“你怎么了。”她小声问。
赵恪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偏执愈发浓重。
“你爱我吗,申屠。”
赵恪觉得自己很卑鄙,但没办法,他现在极度缺乏,他现在非常需要她的表态,一句话,一个字,都好。
“我当然……”申屠念双手捧着他的脸,“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她说得很真,重音落在某两个特定字眼上,叫人深信不疑。
但还不够,还不到他想听的那句话。
“你爱我吗申屠念,爱我吗。”
“我爱你的,赵恪。”
“会爱多久,十年,五十年,一辈子都会爱吗。”
“……”申屠念语塞了一下。
她大脑默默运转起来,在“会”与“不会”之间,在“哄哄他”和“一辈子都会吗”的既定语境里,犹豫了半秒。
将她的迟疑和困扰尽收眼底,眼瞧着赵恪的嘴角又垂下了,好像是大雨天流浪在外无家可归的小狗,特别像。
申屠念决定哄他:“……会吧。”
她点头,神情坚决,言辞迂回,看得人好气又好笑。
赵恪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长叹一声。
申屠念抚过他脑后的黑发,摩挲着后颈处最柔软的那一撮。
“怎么了嘛。”她都答了。
赵恪胸口一窒,闷声道:“……头痛。”
他说完就没声了。
但申屠念很体贴地让他休息一会儿。
就一会儿。
然后她问。
“我爸爸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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