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给水理腾了个小窝出来,躺个水理倒没问题。
午饭过后他在驾驶室睡了半个多小时,水理才醒没多久,精神得很,就坐在旁边,悄无声息地看他,指尖悄悄描摹他的轮廓。
水理上辈子自小学习古典舞,成年后戛然而止,而后留学法国进修法语。
除了人生最后那一年,她一生都是被保护长大的。
但她见过很多闪闪发光的人,即使出生在这个灰扑扑的年代,李岱凌也是其中最耀眼的那一种。
可人就是人,不是神,人性是变化的,有时候更是肤浅的。
李岱凌浅睡醒过来,水理已经又闭上眼睛了。
他双手压在脑袋后面,转头看着小小的姑娘,两人的车座之间,她泡好了茶水装在他的水壶里。
水理下午有意识不让自己睡,半个小时后就醒了。
开长途车容易疲劳,她不是个喜欢在关系里因为一点不愉快,不解决彻底就不相往来的人,坐直了身体,想着和他说点什么。
“怎么了?”
李岱凌两手把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
“你冷不冷……困不困?”
水理嘟囔。
李岱凌轻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可真温柔又多情,眼睛水亮水亮的。
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吓人的模样。
水理不知道一个人的反差怎么这么大。
“不生闷气了?”
她哪里看起来放过他的意思,他故意逗她玩儿呢。
水理“哼”一声背对着他。
“看看?”
李岱凌伸出手,碰了碰水理的手臂。水理回头,他的手一直停留在她身前。
她犹豫一小下,艰难地从毛毯里褪出自己的手臂,送了两根手指到他的掌心,贴了贴,不冰不热。
李岱凌一把给抓住。
“……你怎么又这样。”
水理恼,轻声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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