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突然怔怔地朝着上面的案桌走去,然后跪在了现在儿子韩云溪坐的蒲团上,拿起案桌上的木镇纸,一手掀高裙子,另一手握着的木镇纸塞到胯下……—傍晚时分,韩云溪从落霞轩出来,正要拜访师傅童长老,征询一下这两个月内随时会爆发的吐蕃南唐大战之事,却在出门的时候,看见父亲韩雨廷远远朝着这边过来,手中居然还拎着酒壶。
“我们父子喝几杯?”两父子在边上的屋脊坐了下来,吹着山风,看着辽阔的苍茫大地,看着金光遍洒的斜阳,各自斟酒各自喝,从韩雨廷问“当门主有何感受”,韩云溪大吐苦水,父子俩就这么喝着酒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对父亲,韩云溪最深刻的印象与感受全源自年少。
那时候,韩雨廷还是个“父亲”的形象,亲近他,教导他,支指点他武艺,与他玩耍,带他到外边走动开阔视野。
但随着韩云溪逐渐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老师,读书、修炼,而太初门也正处于不断扩张的时期,渐渐的,他就见不上父亲几面了。
就算见面,几乎都在问他学业和修炼的进度。
这几年,韩雨廷更是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面都难以一见。
但毕竟血浓于水,天南地北畅谈着,彼此很快有感受到那种亲近感。
相互感到愧疚的亲情。
韩雨廷对儿子是感觉亏欠良多,韩云溪对父亲却是谋算亲人的良心谴责。
只是,最是无情帝皇家,武林世家也相差无几,韩雨廷与韩云溪的愧疚,情感上是真切的,但都不是悔恨的,各自对自己理念或者追求的一以贯之,都让这些愧疚大部分只停留在内心层面。
突然,韩雨廷说道:“你可知道,你母亲早早就属意你接掌门主之位了。
”什么?韩云溪一呆,脑里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自然是不信。
这个“早早”,若是近两年,他倒是半信半疑,再早些,他所遭遇的,那些最直观的感受否定了这样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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