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来沉迷酒色尸位素餐的一国之主,终于撒手人寰了。
皇帝既不临朝,大臣自然也没有上陈天听的机会,纵使他们有权利上奏,但那奏折终究也是要卡在中官的环节,这让他们不得不听任司礼监摆布。
如今皇帝既然身故,这样的局面也终于可以有所转机了。
只是,还远远没有到能够高枕无忧的时候,因为现在还有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一个问题——大行皇帝并没有子嗣。
确切地来说,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嗣。
并不是没有人就这件事情上奏过皇帝,但是那些奏折有没有被皇帝看到,却根本没有人知道。
年复一年,到最后,连上奏也变成了一桩例行公事。
毕竟,皇帝正值壮年,谁也没有料到继承人的问题会那么快地浮出水面。
在座的大臣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朝中风波险恶,已经将他们磨成了一个个木头人。
一片沉默间,突然,他们听到了太监大声的通传声:“司礼监宁公公到!”大臣们吃了一惊,却没有人提出为何一介司礼监敢随意闯入内阁会议的疑问,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着玄色蟒袍,一脸阴沉的大太监快步进了屋子,首辅大臣忽然反应过来,站起身给对方让出了座位。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对方是东厂的第二号人物,身居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宁成彦。
一年多来,东厂的几名掌事之中,谢英因罪下狱身死,樊顺与高隆皆不明不白地为人所杀,余缺皆无人递补,宁成彦就成了唯一的掌事。
程沐恩身兼司礼监与东厂二职,一些事情自是无暇处理,便皆由宁成彦一人说了算。
他控制了东厂,又深得程沐恩的信任,可谓是权倾朝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