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摸不着,沾得头脸湿凉,犹不及心头足底之寒。
他本也猜想崖下有缒降机关,才豁命一跳,但很快就发现不对:洞穿层层白霭后,但见谷底一片平畴,哪来的缒绳竹篓?一声尖哨,随即头顶九重天外响起刺耳禽唳,震得他气血晃动,一片乌云遮住日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冷不防右臂一痛,仿佛被钳进了一只巨大的磨利铁钳,钳牙几乎夹弯他臂上的煆炼甲,将甲片、棉衬、锁环等全夹进肉里——身子不再下坠,凉凉的云雾掠过头面脖颈,直到升出云面,复见光明。
翻涌的云波上,投映着一只巨大的阴影,头顶传来“泼喇”的扑翼震响,云浪随之激扬;呼啸的高空气流里挟着一股兽臭,似雨天鹤舍的湿羽异味,却比崔滟月嗅过的要浓烈百倍。
崔滟月无法在忒短的时间里,综合、分析这些光怪陆离的信息,于是他忍痛抬头,用双眼确认是什么救了自己。
然后他看见一只巨大的爪子。
巫峡猿呆若木鸡,看巨大的异禽像抓小鸡般,拎着崔滟月浮出云海,拍击着翼展近两丈的铜色翅膀,盘旋一周,倏又俯没云中。
巨禽看似被妖法变大的鹰隼,两条腿比庵堂里的方柱还粗,他毫不怀疑这体型骇人的扁毛畜生能抓起一头犊牛。
巨禽浑身羽毛泛着铜铁般的光泽,爪喙倒与寻常禽鸟相类,兴许年月已久,骨角覆着厚厚灰质,其上又有无数刮痕磨损,斑驳里带着一股原始的嚣悍,只尖端锐如铁钩。
“鬼雀……”巫峡猿望着潜入云海、越来越小的乌影,喃喃道:“原来……这便是‘鬼雀’!”古木鸢与高柳蝉拥有许多不属“姑射”的异术,包括以秘穹炮制刀尸的重大突破、号刀令原理的解析、独特的联系方式等,其中当然包括“鬼雀”。
巫峡猿不通驯兽,饶以“先生”之博学,也琢磨不透鬼雀的本体。
古木鸢明白这着棋的价值,运用鬼雀的时机场合拿捏谨慎,多年来权舆一方于此可说是一无所知,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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