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照应,每道工序还须看准时辰下手,以免剑器沾染阴邪秽气,至为不祥。
学徒里有天分、肯吃苦的,才能按部就班,从烧炭生火一路层层历练,听任房里的师傅支使教训,过了淬磨这关便算登堂入室,具备正式拜师的资格。
这一折腾,少则也要十五年的工夫。
少年迎着空气里炙人的滚热,沿曲折的岩道走过了器作监十一座铸房,来到最末尾的“辰”字号,额上居然滴汗也无,仿佛一切再自然不过。
推开厚重的大门,锻打铁胎、红炭哔剥的声响骤然清晰,少年吸了口气,整整浆好熨平的衣襟袖口,撩衣跨过高槛。
“妈巴羔子!你谁呀你……”精赤着上身的学徒凶霸霸回头,突然睁大眼:“耿照?”被称为“耿照”的少年咧嘴一笑,微露腼腆,白霜霜的牙被古铜色的黝黑肌肤一衬,倍显精神。
“别嚷嚷,按规矩来。
当心恼了狗叔。
”话虽如此,众学徒仍是撇了工作,一窝蜂挤上前,有的伸手摸摸他的新棉衫,掩不住满脸艳羡;有的猛扑上来拧头扭臂,亲热得不得了。
“都来瞧欸,执敬司的大红人!”“才两月不见,变了个人样啊!”“给俺们说说,都长了啥见识?”“见识?见识个屁!”当先那名学徒大笑:“咋久不回,准是搭上了姑娘!”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连说带蹭,手脚都没闲着,可比嘴皮子利索十倍。
耿照个头不高,人单势孤,能是这群虎狼少壮的敌手?眨眼陷入十几只古铜油亮的粗胳膊里,被挟得歪脖子瞪眼,唧唧哼哼挣脱不出,呲牙乱叫一气。
“吵什么吵!”蓦地一声断喝,众学徒噤若寒蝉,个个如中定身咒,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一名黄面鼠须的矮小老人负手而出,尖声道:“这是我辰字号房里的规矩?执敬司的关条在哪儿?谁放人进来的?”嘴里骂着徒弟,一双细眼却斜睨少年,仿佛形容猥崽的还是别人,而非自己。
学徒们簌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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