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这一仗擦屁股,前后花了我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啊!那得卖多少盐引哪!」我听出他话中那一丝悔意,不由暗自揣摩起来,他后悔什么?是和大江盟开战吗?可况天一死,江南江北的战事已不可避免,即便他不想打,齐放也放不过他。
转瞬间我便明白了,他是觉得镇江这一战打得有点得不偿失了。
当初镇江是漕帮和排帮双雄并立,漕帮是地头蛇,人多势众;排帮虽然只是个分舵,可占了帮中实力的三分之一,一战过后,排帮镇江分舵自舵主以下全军覆没,被迫撤出镇江,漕帮虽然也死了上百号人,却未伤筋动骨,得以独占镇江,成为最大的赢家,而出力最大的慕容世家,眼下看来倒有可能落得个两手空空了,慕容自然不甘心,后悔当初没取漕帮以代之了。
我不禁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幕,化名王谡的我潜入镇江,却发现了满城的捕快,他们一反常态地插手江湖争斗,昭显镇江府和李展的关系绝非寻常,慕容你想取而代之,怕不是件容易事儿啊!民不与官斗,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然而,民不与官斗不意味着官不与民斗,现在,我这个做官的就要与民斗上一斗了!我暗自冷笑,嘴上却明知故问道:「既然心痛银子,为何又要与大江盟开战?」慕容闻言注视我良久,才叹了一声:「别情,你终于问起缘由来了。
」他摘下瓜皮帽,掸了几掸,复又戴上,正色道:「一个字,钱!」「我慕容家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三大块,私盐、妓院和赌馆,其中私盐贡献最大,约占收入的六成,妓院赌馆各占一成半,其余仅占一成。
别情你别不信,我知道秦楼收入可观,那是你摊上了个好干娘,李六娘的确是这一行的天才,况且你的官家身分也让许多人断了觊觎之心。
我慕容家则不然,表面风光,背地里却是一肚子苦衷,因为伸手分帐的人实在太多了。
」「官府得罪不起啊!」慕容脸上浮出一丝苦笑:「陈焯你是知道的,就这么个软骨头,他内侄要插手听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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