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一隔,身摇摇地走至她床榻坐下。
身一落,顿觉四下素净整洁,屋内陈设虽简,却无处不见巧思,榻内递来阵阵清芬的幽香,纱帐上偶有小件饰物悬坠,别有女儿情致,这暂时居停之所,竟被她巧手弄得色色宜人。
推物及人,想其主人的兰蕙之质、玲珑心性,思慕佳人之心,愈发难以自抑。
我思绪浮游,一时气涌冲动,一时踟蹰自怜,斟酌半晌,方道:「锦儿,你也听到那些仆妇闲语?没错,她们人人都喜慕我,而唯独你,却要弃我如草芥!」我故意拿话逼她。
「锦儿并非……」霍锦儿接了半声,转眺窗外,鬓发飘动:「少主俊采飞扬,身拥荣华,而有出尘之清,不入凡流,锦儿虽愚顽任性,亦非草木,岂能……不动心?只是名分有隔,年岁悬殊,这些日来,锦儿再三思量,均觉前路渺茫,无以自处……」说着,垂颈低声道:「旁的不说,便只教三哥他们知道了,锦儿……就见不了人,无颜存身了!」也难为她掉文遮面,肯掏出这番肺腑之言,想来这阵日子她也是蕴思已久,心苦难申。
她口中虽道自己「愚顽任性」,我却能意会到,实际上这四字应该换为「秉性孤傲」才对。
莫看她平日沉静温婉,其实她性子暗藏的一面,却是相当傲气,眼高于人,凡事均不肯屈就,否则以她的容色与才情怎会延误青春至此?她多年瞒着东府诸人,钜额耗费均从霍氏娘家取用,我后来才知道,她并非白白从霍府支用银钱:霍氏最出色的许多奇珍异品,若缺了她苦心施为的灵异法术,与别出心裁的巧思妙构,其价值只怕不到现价三成,仅此一项抵她所费数倍有馀。
而她耻于「以力换财」之名,宁愿被霍氏家人误会,也从不加以申辩,可见她是多么要强。
这般傲气要面子的人,偏偏遇上「名分有隔、年岁悬殊」的我,要她面对这段悖于人常的孽恋,自然是加倍为难。
思及于此,我心下怜意大起,道:「锦儿,你说的这些我全都知道,陡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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