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
计论损失,内中最值钱倒不是高头骏马,而是贾似道早前珍养多年及此回任上搜罗来的异品蟋蟀,当然也还有贾二公子视为宝贝的一些蟋蟀藏品,贾二公子为此晕厥在榻,身不能起。
提起这个,一直看上去颇为镇静的贾似道也不禁渐渐激动,痛心疾首:「促织,世间灵物也!世人无不雅爱珍重之,珍护尚恐不及,怎忍心将之杀害?其行真是歹毒无比,令人发指!」众人听了,不由面面相窥。
贾似道父子痛失所爱,非此道中人,自是无法感同身受,贾似道指天戳地,犹如死了爹娘似的激愤,不免显得有些可笑。
据纪红书所言,这番「畜警」,只不过是怨憎会的惯行手法,只怕连怨憎会也想不到,无意中竟对贾氏父子打击这么大吧?强敌在伺,却为几只蟋蟀愤慨,纪红书苦笑道:「贾公,想来你们尚不知那仇敌来历?」贾似道见问,微微一怔,道:「全真众道友,刻下正在追查,一会便知!」语气之中,显是对全真教道士极有信心。
东府几人与纪红书目对一眼,皆未说话,双方互有默契,似乎都想看那全真道士能否查清来敌,我一时也静坐不语。
适才快马赴援时,众人担心的是怨憎会除了「畜警」外,还会陆续施以其他辣手。
怨憎会既然暂无别的异动,眼下东府援手又已赶到,加上雀使与全真教众道士,府内高手云集,一时半会,倒无须那般忧心着急了。
侍婢给众人上过一轮茶水的工夫,外边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十数名全真道士步入厅来。
贾似道欢然起身,相迎道:「冯道长,众位道兄,辛苦了!」随即替众道士引介东府与雀使等人,最后指着我道:「这是犬子!」我又倒霉了一次!立起身,硬着头皮跟狗道士们招呼。
这些道士我上次见过几位,如今又新来了数人,均非杀上青阳山那批狗道士,但一瞧他们服色,勾起我心底的厌恨,我能做到仅是尽量不失态而已,想来脸上神色不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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