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兆呆坐片刻,忽然回神,笑道:“怎么扯到这里来啦?来!咱们到亭子里坐一坐,待会儿要开饭了。
”“嗯。
”岳盈盈顺从起身,两人并肩行来,只觉晚风扑面微凉,满心说不出的舒畅。
在亭中坐了一会儿,主事侯盛匆匆来报,说法绛春迄今昏迷不醒,商九轻的伤势也非泛泛,将军箓与寒庭都不预出席今晚的大宴,劫真遂请膳房的主事一一问过贵宾们的食单,在各院里分别传膳,避免同席的尴尬。
劫兆让侯盛上了几碟精致小菜,与岳盈盈在月下一同品尝。
侯盛板着一张冷面,岳盈盈却老觉得他眼神暧昧,似笑非笑的乜着自己,突然扭捏起来。
这一较真,当然又是劫兆不好。
两人正打闹着,忽听一声咳,一条魁梧的身影穿过月门,紫膛凤目、长鬓美髯,正是名动天下的“神霄雷隐”劫震。
“爹……”劫兆一愣,即使母亲在世之时,父亲也绝少来到兰香院。
与其说是怕见父亲,倒不如说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这种东西与兰香院的温暖僻静是极度的格格不入,从没想过会有叠合在一起的一天。
岳盈盈的错愕却远在劫兆之上。
劫震的出现,提醒了她太阴阁传人的身份,岂能与仇敌之子如此亲昵?她突然觉得十分丢脸,师父失望的表情似乎浮现在眼前: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失身于仇人之子,还对他……对他……“你……”最后还是劫震先开了口,“你师父身子可好?”“好……好。
师父她老人家一向都好。
”真奇怪,岳盈盈忍不住想。
习艺以来,除了师父之外,“神霄雷隐”劫震是她们师姊妹最想超越的目标,是最最强悍、最可怕的假想敌人,是天下负心男子的典型,是奸险狡诈的代称,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小小月亭里初会本尊,更没想到是这般殷殷垂询,话里浑无半分刀光剑影,就像个阔别久见的长辈。
“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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